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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宏运顺着河岸一路向上走着，河水很少，大部分河床露出水面，满眼都是各色各样的鹅卵石，只有一股紧靠山体的水流还在急速地淌着，不时发出哗哗的响声。
吴宏运听到咳嗽声，寻声望见王四清正坐在峭壁边默默瞅着远方，腿边靠着那只竹筒。
“案子没破，不是想不开吧？”吴宏运一屁股坐到石头上问道。王四清似乎早已发现他，头都没转地说：“这都能让我想不开，我就不知死过多少回了。”
“大冷天，你跑到这里干什么？”吴宏运往他身边凑了凑。
“散散心呗！”
“是不是与左大有分歧？”吴宏运觉得王四清反常。
“有什么分歧？我只知道服从，听他的不会有错。”王四清仍然看着对面的沙滩。
“你肯定有什么心思。”
王四清转过脸，看了吴宏运一眼，说：“只想静静心……那些东西找得怎么样了？”
夕阳下，王四清面色灰暗。
“山场里正在动员一家一户搜找，河里打捞还在做准备。”
王四清又紧咳一阵，然后把咳出东西用卫生纸包好抛到山崖下。他一贯不拘小节，从来都是随地吐痰。吴宏运问：“什么时候学会斯文了？”王四清笑笑说：“我从报纸上知道肺病传染，咳出的东西毒性很大，不能害人。”